“為什麽？”不是原先就說好了嗎？怎麽現在又改變主意了。

“剛剛是上司來的電話，說是出現了沖突，需要我們去處理一下，不能拒絕。”

“非去不可的話，那就帶上我，我就想和你在一起，在哪過新年都是一樣。”程若璃抱住了白陌乾的脖子，她還記得當初去看他的情景，也見識過那裏有多可怕，白陌乾後背上的傷痕都是來自於那些無端被挑起來的戰爭。

“若璃，我們是不可以帶家屬的，你放心，我一定會回來的，一定會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你面前。”白陌乾聽到鈴聲的時候，他就知道了結果，上級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，只是告訴他，軍隊裏實在是沒有人了，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再接任務。

“不要，我就是想要和你一起去。”程若璃心裏想的是白陌乾的身體不好，好不容易放段假，結果不是公司出事，就是國家有事，這算什麽，她嘟囔道：“是你說的，要陪我度蜜月，好好的放一個假，什麽都不管，你這算怎麽回事，你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。”

她的聲音帶著哭腔，其實她很少哭，那聲音一下一下撩撥著白陌乾的心弦，真想就這樣什麽都不管，抱著的胳膊緊了又緊，卻沒有說出留下來的話。

“你要麽帶我去，要麽留下來，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，你說過的，你永遠都會陪在我身邊的，你不會是嫌棄我看不見，不要我了吧。” 她頭腦一混亂，就開始說有的沒的，聽得白陌乾像是有貓在撓他的心一樣，很不舒服，卻又沒辦法。

“我怎麽會嫌棄你，我就是你的眼睛，只要你願意，我可以成為你的一切。”他輕聲安慰著，程若璃很少這樣會纏著他，以前的她即使不願意，也會裝作以大局為重，但是相比較她的落落大方，他更喜歡這樣的程若璃，對他依賴，需要他。

“那就帶我去，我保證不添亂！我發誓。”她空蕩的盯著前方，語氣堅定，她的下唇被咬的用力，泛起了純白。

“好了好了！不就是要出任務嘛，我替陌乾去。”南宮璟看著兩人上演了依依不舍，心海翻湧，其實在白陌乾的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，他就知道白陌乾要接任務。

他的話讓程若璃緩緩松開了抱著白陌乾的手，她很疑惑，南宮璟怎麽可以代替白陌乾呢？或許是看出來程若璃的疑惑，他解釋道：“他們不就是想找個已經退役的人去執行任務嗎？我也是軍隊裏面的，我的身手也不比白陌乾差，完全可以勝任，陌乾打個電話說一下就行。”

“你真的要去？”程若璃擔憂地問道，說實話她松了一口氣，但是她又有點猶豫。

南宮璟頓了一下，深深地看了一眼程若璃，最起碼她的心裏是有他的，他笑道：“這有什麽不行的，我無牽無掛的，就算是死在戰場上，應該也不會有人惦記我的。”

說到最後，他還輕笑了幾聲，不知道為何，程若璃從這幾聲笑聲感受到一股悲涼，她嚴肅道：“不要說這樣的話，你還有南宮婷，還有我和陌乾，我們會一直等著你。”

空氣中突然安靜下來，許是覺得語氣太過沈重，程若璃立馬笑道：“再說了，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嗎？怎麽會被那些人給幹掉呢？你要是被幹掉，說明你技不如人，這牛皮可就吹大了。”

“哈哈，我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你面前，我要證明我才沒有吹牛皮，我說的是事實。”南宮璟也笑了起來，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程若璃，眼底的深情被白陌乾看在眼裏，南宮璟忽然朝他看過來，用口型說道：“好好照顧她。”

白陌乾楞了一下，重重地點了點頭，心底湧起一股敬意，南宮璟守護的不僅僅是程若璃，還有程若璃的幸福，而這份幸福裏面包括他。

“你快點去打電話啊，就說你找了個人選，快去！”南宮璟開始催促，白陌乾頓了一下，拉開房門去打電話。

“謝謝！”程若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眼底的熱意開始滾落，一只溫熱的手抓住她的，那是南宮璟的手，她沒有抽離，她知道面前這個深愛著她的人，是因為她，才會選擇代替她愛的人出征。

“若璃，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，那你要記得給我立座碑，就把我葬在那個蘆葦蕩裏面，你每年去那裏給我買一束花就好，我要百合，不要別的花，墓碑上的照片一定要好好挑選，不然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。”

“阿璟，我……”

“若璃，聽我說，謝謝你的出現，讓我找回了自己，你嫁給白陌乾的時候，我就說過，你一定要幸福，事實證明了，白陌乾的確做到了，即便是我娶了你，也不一定會有他做的好，以後也一定要一直幸福。”

“若璃，不要覺得對我有什麽虧欠，我是自願的。”南宮璟緊緊地握著她的手，也許這一走，真的就是再也看不見她了，他眼底就湧起一股熱意。

白陌乾站在門外，看著兩人緊握的手，沒有著急進去，外面的風有點刺骨，白陌乾被吹得有點恍惚，思緒翻湧，如果程若璃沒有早一步遇見他，而是遇到的南宮璟，現在也許就是另一番光景。

過了很久，南宮璟從裏面走出來，問道：“說好了嗎？”

白陌乾點了點頭，看著他濕潤的眼角，竟然生出一絲感慨，南宮璟笑了笑，說道：“你不用這樣看著我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
“一定要好好地回來。”白陌乾拍了拍他的肩，白陌乾明白南宮璟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麽，那些遍布戰火的國家，對待他們不會友善，甚至會不配合，又或許什麽時候天空會落下一個炸彈，誰也預測不了那未知的風險。

“嗯，進去吧，外面挺冷的，難為你站了這麽久。”南宮璟拉開門，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。

隔天，南宮璟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跟軍隊裏的人離開了，程若璃和白陌乾起的很早，在南宮璟臨上車之前，喊道：“記得一定要好好的，我們等你！”

“我會的。”風聲捎來南宮璟的回答，直到車離開很久，她還依舊站在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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